改革開放|胡福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拉開國家轉變序幕

編輯︰王子傑

  新年伊始,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胡福明傳出不幸消息,他因感染新冠病毒後引發併發症,在2023年1月2日病逝,享年87歲。

  胡福明最為人熟知的事迹,相信就是他撰寫的文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胡福明
1978年,胡福明(左)來到北京,與《光明日報》的編輯商議改稿事宜。(網上圖片)

改革開放|胡福明不懼危險批判領導人

  1978年5月11日,中共中央機關報《光明日報》頭版刊發特約評論員文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該文章指出,檢驗真理的標準只能是社會實踐,任何理論都要不斷接受實踐的檢驗。

  這一位「特約評論員」就是胡福明,他事後回憶,當時撰寫文章的初衷,是源於1977年2月7日在「兩報一刊」(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紅旗雜誌)上發表的一篇社論《學好文件抓住綱》。

  胡福明直言,看過《學好文件抓住綱》後發現「不對勁」,尤其當中有兩句說話不可接受,就是由時任中共中央主席、國務院總理華國鋒所提出的「兩個凡是」,「凡是毛主席做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

  胡福明認為,「兩個凡是」與「四人幫」所提出的唯心主義觀點如出一轍,一旦使社會達成共識,將成為文化大革命結束後推動「撥亂反正」的絆腳石,「想到要撥亂反正,要搞現代化建設,就覺得要批判『兩個凡是』。」

  然而,提出「兩個凡是」的正是當時的領導人,因此胡福明相當糾結,當下沒有即時反應,「想到它的危險性,就束手。隔了一個多月,反反覆覆考慮,睡也睡不好,最後下決心要批,我覺得有責任。」

改革開放|胡福明文章助力國家衝破阻礙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胡福明撰寫文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草稿。(網上圖片)

  即使要批評,也要有技巧,免得惹禍上身,也不能連累別人,胡福明斟酌再三後決定,文章是他單獨撰寫,不跟他人商量,並且要繞下圈子,表面上是批判四人幫提出的「天才論」、「句句是真理」、「頂峰論」。因為這些與「兩個凡是」一樣,都是個人崇拜及教條主義。

  原本胡福明定下的標題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他寫成文章後將初稿寄給約稿的《光明日報》。文章及後經過多輪修改和審定,在發表前,再被時任總編輯楊西光在標題中加入畫龍點睛的「唯一」二字。於是乎,這篇堪稱拉開中國思想解放及改革開放序幕的文章就此誕生。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發表後,在全國引發了「真理標準大討論」,最終成功衝破「兩個凡是」帶來的嚴重阻礙。

  同年底,華國鋒在中央工作會議被批判,逐漸失去地位,而鄧小平就在會議閉幕時,發表著名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這篇講話,就是隨後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主題報告主要內容。

  一篇約8,000字的文章,使胡福明成為了改革開放的標誌性人物之一,在2018年的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他更獲授予改革先鋒稱號。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報》在頭版刊發胡福明的文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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