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雄重遊呼倫貝爾草原 懷念昔日自然原始風貌

編輯︰黃皓頤

  呼倫貝爾草原雖然只是蒙古高原東北的一個區域,地方實在太大了。20年前到那裏考察和拍攝,囿於時間,困於日程,作為主持者的自己,要照應的事情繁多,實在無法專心致志,詳細了解。加上環境陌生,對沿途所經過的地方和地名,除了屬重要考察目的地外,連東南西北也模糊不清。

陳萬雄憶呼倫貝爾草原20年變化 修高速公路貫通全區成旅遊熱點

呼倫貝爾草原
陳萬雄憶述20年前初訪呼倫貝爾草原,汽車要跑在由車跑出來的泥路,和沒有道路、難分方向的草原上,20年後呼倫貝爾草原已修建了高速公路,又設有清晰的路標和公眾設施,方便多了。(圖片來源:Getty)

  那時在草原上,任我縱橫,無所謂路。分別是千百年的牧民騎的是馬,我們坐的是汽車,行走自然多了些障礙。

  20年後重臨呼倫貝爾草原,已大大不同了。成為中國旅遊的大熱門地區,修起了整齊畢直的高速公路,貫通全區。公路旁標示了方向和地名,汽車在公路上奔馳,一小時可跑近百里,幾個小時就跑了老遠地方。遊車只能沿着公路走,公路兩旁公眾設施多了,熱鬧了,方便了。三幾日,已跑過了廣闊的地方,領略了草原一望無垠。藍天飄着白雲,牛羊成群的草原風貌。

  在我這個20年前來過的人,感受卻不同。

  留下印象原來的草原風貌,相信只在公路極目的草原深處,變得遙不可及了。20年前可不同,雖然跑的是汽車,是跑在車跑出來的泥路上,跑在沒有路的草原上,甚至是摸黑的跑,跑是跑不快的,很費勁。

  現時想起來,是艱苦的,好的是自然原始。那時,常趁空問問司機,否則連方位也不清楚,更何況位置了。

  延伸閱讀:陳萬雄看呼倫貝爾草原 遊牧民族的搖籃

陳萬雄憶呼倫貝爾草原笑話 醉酒牧民棄馬改坐電動車難回家

呼倫貝爾草原的蒙古人家庭
陳萬雄回憶剛開放時,呼倫貝爾草原的一些牧民棄騎馬而坐電動車。圖攝於2012年一個居住在呼倫貝爾草原的蒙古人家庭,在他們的蒙古包旁邊,是電單車和太陽能電池板。(圖片來源:Getty)

  草原上雖有汽車,不多。間中有騎着馬和坐着電動車的牧民經過。剛開放,牧民棄騎馬而坐電動車,就成了路上一眾說笑的話題。

  譬如其中的一個笑話:晚飯後,牧民男主人,總喜歡騎着馬,到鄰近的牧民親戚朋友家串門,喝酒聊天。約晚上十時,才騎馬趕回家。即使喝醉了,也不打緊,只要主人家將客人扶上了馬背,馬自然安全帶回家。

  現在可不同了。每到冬季,尤其是下雪天每到晚上十時過後,牧民女主人或家人,常要騎上馬去找丈夫。因為很多牧民不再騎馬,改乘電動車出門的。回來時,坐上電動車,酒氣一上,醉了,倒在雪地上,一醉不甦了。

  延伸閱讀:陳萬雄訪中俄邊陲小鎮 室韋鎮承載豐富歷史內涵

  這些因時代轉變出現一樁樁的笑談,對以研究中國近代傳統與現代轉化為課題的我來說,另有體會。這些過眼雲煙的樁樁笑談,其實是觸及了傳統與現代轉變中的生活差異和觀念差異。

  人類幾千年的文明,不管在世界哪裏,都有這種類似的經歷,免不了,只是一時的人,少見多怪而已。無惡意的笑談,開開玩笑,亦無傷大雅。或因此,而產生了歧視,甚至加以鄙視,真是淺陋無知了。(六之二)

  (經作者授權,轉載自陳萬雄《成吉思汗原鄉紀遊──另一種文明的體驗》,標題及分段經編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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