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登日期 : 2021-05-15
現在的我,上課也好、演講也好、主持會議也好、參加各種活動酬酢也好,我基本是從容活躍的,也喜歡侃侃而談。別以為我天生如此。初少時候的我,很害羞。跟長輩,跟陌生人,跟老師說話,我會面紅耳赤。
老師施妙計 害羞小子陳萬雄上台領唱
班上我總是最年幼,個子也最小,堂上回答問題,羞得結結巴巴的。或者是這個原因,我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看書。
上了小學四年班,葉留維老師是我的班主任。他當時很年輕,身材魁梧,挺拔俊朗,臉上兩邊掛着梨渦,笑時很深,令人可親近。他對我是比較關注和關心的,時常放學後找我當他家訪的嚮導,路上問問談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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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年,我被選為少年先鋒隊中隊長。班主任葉留維老師要我站起來,向同學說幾句當選後的話。 我死命不從,伏在書桌上,頭深深的埋在兩臂中。不管葉老師如何動員同學拍掌鼓勵,我依然不從,以致終沒我辦法。我就是這樣的怕羞,但葉老師改變了我。
有一次,附近村莊的幾間小學的少先隊有聯合活動。活動開始,首先要唱《少年先鋒隊隊歌》。我嚴肅地站着。突然,葉老師走過來,要我到隊伍前「打拍子」領唱。聽了他的話,我真是如雷轟頂,心內發慌。但此時此境,不容我有置喙的餘地,只好硬着頭皮,走出去。站在主席台上,我真是渾渾沌沌,一片迷惘。我也不知如何完成那幾分鐘的領唱。歌唱完了,走下來,身在哆嗦,心在亂跳。
陳萬雄膽子漸大不再害羞 改變性格與命運
又是另一次活動,葉老師突然遞過一紙他已寫好的講稿,要我站上講台,代表發言。接了講稿,我同樣不知如何走上台的,也不敢向前望一眼,只低頭盯着紙唸稿。說來奇怪,自經葉老師這兩次突如其來的安排,我慢慢變得不再怕羞,與人接觸的膽子愈來愈大,愈來愈開朗自信,從高小起,我算是相當活躍的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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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轉變,對我日後的成長以至日後的人生,影響極大。長大了,當然明白,葉老師取用這種「非常手段」,用意明確,要改變我性格上的弱點。他的用心和着意不動聲色的安排,真如他願,改變了他一個學生的性格和命運。
葉老師在課堂上,在課堂下,還有不少可讓我難忘的教導,他與我談話,有些是超出我的年紀所能理解的,但卻刺激了我對人生對社會的思索。(六之二)
(經作者授權,轉載自陳萬雄《讀人與讀世》,標題及分段經編輯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