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雄:沈從文研究文物歷史新方法 實物結合文獻全面睇

編輯︰黃皓頤

  在西方研究側重專精的風氣下,非正宗出身的沈從文卻反其道而行。他注意歷史諸事因「不斷發展變更,不同事物互相間又有聯繫」的研究方法,強調要「注意全面性和整體性」。

陳萬雄:沈從文看考古不涉文獻 影響文物研究發展

陳萬雄表示,結合文學世界的沈從文和文物歷史世界的沈從文,才可以充分地理解完整的沈從文。(網上圖片)

   他宣示他自己不受洋框框考古學影響,不受本國玩古董字畫舊影響,而完全用一種新方法、新態度,來進行文物研究,這在國內同行中實在還不多。他指出:

  用實物結合文獻來作分析解釋,情況就明白了。這種做學問弄問題的方法,過去只像是考古學的事情,各別的治文史的全不相干。考古學本身一孤立,聯繫文獻不全面,就常有顧此失彼處,發展也異常緩慢。

  對於一個文學教授,甚至一個史學教授,照近50年的過去習慣,就並不覺得必須注意文字以外從地下挖出來的,或紙上、絹上、壁上,畫的、刻的、印的,以及在目下還有人手中使用着的東東西西,儘管討論研究的結合就是那些東東西西。

  最常見是弄古文學的,不習慣深入史學部和古器物學範圍,治中古史學的,不習慣從詩文和美術方面重要材料也用點心。講美術史的,且有人除永遠對「字畫同源」發生濃厚興味,津津於書畫中的筆墨而外,其餘都少注意。除書畫外,別的真正出於萬千勞動人民集體創作的工藝美術偉大成就,不是不知如何提起,就是浮光掠影地一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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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萬雄:沈從文從事文學創作或文物研究 源於民族文化的使命感

沈從文研究文物時,會透過文物和文獻互相結合印證的研究方法,是一種研究文物歷史的新觀念、新方法。《沈從文講文物》選編了多篇沈從文對文物研究的學術文章。(網上圖片)

  沈先生對中國文化藝術有如斯看法,不是基於外在客觀研究所得的認識,而是出於一種內在的主體的體驗,是他對於人的生命價值和對人文化成的人類文明莊嚴體悟的自然而然的領悟。

  對於沈從文,早年於文學創作、後期之於文物歷史研究,都完全是將個人生命與民族國家命運以至人類遠景緊貼在一起的。亦由於他自少親近大自然,混迹於社會的底層,切身感悟到勞動者的創造艱難和可貴,加上因民族文化和民眾文化在西風歐雨衝擊下的凋敝,一種強烈的要求民族和民族文化的再造、爭取低層社會原始自然生命的昇華、要恢復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的渴望,就成了沈從文終身不渝的使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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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從這裏我們才可以理解沈從文,也可以理解沈從文的生命何以前後有文學世界的沈從文和文物世界的沈從文,更可以理解所謂文學世界的沈從文與文物世界的沈從文,其實非兩個不同的世界,而是一個世界。也只有結合文學世界的沈從文和文物歷史世界的沈從文,才可以完整和充分地理解作為完整生命的沈從文。(五之五)

  (經作者授權,轉載自陳萬雄《讀人與讀世》,標題及分段經編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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