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山:我不過是一個看病的大夫

撰文︰潘少權

  2020年正值春運,許多人踏上回鄉的旅程。廣州南站,人流湧動,鍾南山也擠上往武漢的高鐵。他沒買到固定座票,只能在餐車車廂閱讀資料,疲憊時只能靠在椅背上休息。

  他家在廣州,此行是臨危受命,奔赴武漢,只為查明當地出現的新冠病毒肺炎疫情。

  鍾南山,84歲了,中國工程院院士、呼吸疾病及傳染病防治專家。自疫情爆發以來,他的露面如同定海神針,為慌亂中的人們帶來希望。人們聽從鍾南山的呼籲戴口罩、少出門,一句網絡流行語「鍾南山說動才能動」足見他在國人心目中的份量。

  1955年,鍾南山考入北京醫學院。在校期間,參加第一屆全運會,打破了男子400米欄全國紀錄,被北京市體委看中,但他認為自己達不到世界頂尖運動員水平,最終回到醫學院專心攻讀,而把體育運動當成了自己一生的愛好。

  畢業後,鍾南山被分配留校教授放射醫學。直到1971年,他回到家鄉廣州,作為醫生的事業才從此起步。行醫之初,由於缺乏臨床經驗,鍾南山在一次急診中不慎誤診,險些釀出人命。這使他痛下決心,拼命鑽研技術,每日都要學習到深夜。

鍾南山雖然已經年過80,但每天仍然會照常診症、巡查病房及為病人診斷。(圖片來源:Getty)

  幾個月後,同事明顯發現鍾南山瘦削了許多,醫術卻突飛猛進,已稱得上是一名熟練的臨床醫生。就在此時,鍾南山接到通知,醫院調派他去一個新成立的研究小組,專門研究慢性支氣管炎防治。這個新成立的小組,就是日後非典攻堅陣地——廣州呼吸疾病研究所的前身,而「鍾南山」這個名字也由此與中國呼吸疾病健康事業緊緊聯繫在一起。

  70年代初的中國,呼吸疾病研究水平十分落後,慢性支氣管炎在當時被認為是一種治不好的痼疾,研究前景也不被看好。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鍾南山卻幹得極其投入,不僅事事親為,還提出將研究小組打造成實驗室、病房、門診和醫療基地的構想。儘管當時的科研環境簡陋,但慢支炎防治小組實際上已漸漸具備了現代基礎醫學研究的雛形,為日後的臨床研究打下堅實基礎。

  在鍾南山的記憶裏,那段創業時光雖艱苦卻擁有純粹的快樂:白天看門診,晚上要值班,只有下午是休息時間,他和同事就把辦公桌拼起來做實驗。實驗用的豬由幾個人湊錢去菜場買來,用來模擬人體的呼吸系統特徵;沒有手術台,就用辦公桌拼搭;幾台設備都是「翻新機」——從倉庫裏翻出的舊機,經過他們的設計和改裝能夠測出血氧飽和度、二氧化碳分壓等基本指標,加上他們改良過的計算方法,便可以替代昂貴的進口設備。

  很快,鍾南山與同事的努力獲得了回報。小組採用中西醫結合的療法,開創性地使用「紫杜鵑花」入藥,令慢支炎的臨床治療取得顯著成效。小組的兩篇論文分別於1974年和1975年發表在國家一級醫學刊物上,鍾南山與侯恕合寫的論文更於1978年獲得全國科學大會獎。他本人也因此獲得赴英國留學進修的機會。

在沙士之後,鍾南山成為了國家抗疫英雄,因此今次新冠肺炎來襲,不少百姓都認為只要鍾南山在,大家就不會有事。(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1981年,鍾南山婉拒了愛丁堡皇家醫院的邀約回到廣州,擔任首任廣州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長,繼續呼吸疾病的研究和臨床工作。特別是在90年代初,他通過創製的氣道反應測定法和流行病學調查,在國際上首次提出了「隱匿性哮喘」的概念,證實了哮喘的可預防性。基於這些成果,他被聘為世衛醫學顧問,並高票當選中國工程院院士。

  2020年1月,鍾南山這次出山,擔任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組長親訪武漢調查疫情。幾日後,他在通報會上首次官方確認新冠病毒「肯定人傳人」,並呼籲民眾戴口罩、不要去武漢,這個回應直切要害,立即產生了動員的效果。

  隨後,全面嚴格的全國疫情防控正式展開。各省市派出醫療隊馳援武漢,在全國醫務人員、志願者、各行業工作者及社會大眾的共同努力下,方艙醫院最後一批患者痊癒出院,全國本土新增確診病例清零,各行業有序復工復產。短短3個月內,中國控制了疫情。

  2020年9月8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向鍾南山頒授「共和國勛章」,以表彰其在數次疫情中作出的貢獻。面對諸多讚譽,鍾南山仍如往常那樣淡然一笑:「我不過是一個看病的大夫」。

 (部分輯錄自「燦爛的中國文明」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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