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果欄曾賣雞賣魚?百年果欄愈夜愈見港人拼搏精神

撰文︰黃皓頤

  香港有不少百年建築地標,既具有本土特色文化,又滿載集體回憶。有的活化重生,也有保留原貌不變──說的是充滿歷史價值的油麻地果欄。

  1910年代落成的油麻地果欄,是全港水果批發的重要集運地。每到午夜,果欄燈火通明,馬路旁堆滿一箱箱的水果,搬運工人忙個不停,人聲鼎沸、分秒必爭,展現香港充滿活力的一面。

油麻地果欄原是草棚墟市 1920年代起改建磚石建築

  油麻地果欄原名九龍水果批發市場,昔日主力經營批發業務,隨着時代變遷,增加了零售,市民可以各適其適,選購新鮮又合意的水果。今天的果欄全是售賣水果的商戶,但原來在最早期,該處的水果商戶並不多。

   1912年,港英政府在油麻地一帶填海發展,新填地街和渡船街之間建成墟市。1913年,由草棚搭建而成的油麻地果欄開始營運,當時售賣的包括水果、蔬菜、家禽及魚類等。

油麻地果欄的工作正在打理水果,圖攝於1950年代。(圖片來源:香港記憶網站)
1952年,油麻地石龍街的新欄落成,由原本的菜欄改建為16間模式相同的石製建築水果欄。(網上圖片)

  1920、30年代,政府批地讓欄商興建固定樓房,果欄開始出現多幢一、兩層高的磚石建築,也就逐漸組成今天的面貌。這些具戰前特色的裝潢,都很有歷史價值。

  當時,果欄大致劃分售賣各種家禽和食品的範圍,像渡船街、窩打老道一帶是賣雞、鴨等,東莞街賣菜,而後面是魚市場。至於賣水果的商戶只約20檔,惟佔面積更大的是售賣蔬菜的果菜欄,包括福和果菜欄、秀和欄和大益欄等大型果菜欄。

  1952年,政府有見水果批發量增加,便將油麻地果欄的石龍街菜欄地方,改建為16間模式相同的石製水果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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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蔬菜家禽及魚檔遷離 油麻地果欄只賣水果

  直至1965年,長沙灣蔬菜批發市場和長沙灣魚類批發市場啟用,以及1974年長沙灣臨時家禽批發市場落成,油麻地果欄的蔬菜、家禽及魚類批發攤檔相繼遷出後,約1970年代,才真正變成只此一家的果欄。

從高處俯瞰油麻地果欄,圖攝約1987年。(圖片來源:政府檔案處)
約1987年,果欄工人正在運送水果。(圖片來源:政府檔案處)

  油麻地果欄由最初約20檔,全盛時期多達300、400檔,逾2、3萬人在果欄工作,處理全港近八成的批發水果。據知,早年果欄的欄商多是東莞人,經同鄉介紹來港工作,而果欄鄰近的東莞街和石龍街,有指取名自東莞市及市內的石龍鎮。

  一直以來,油麻地果欄的水果批發營運都在晚上至凌晨時段進行,但隨着行業發展,果欄的營運模式改為批發兼營零售模式。每天晚上至翌日清晨為批發時段,日間則進行零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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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麻地果欄午夜落貨搬運忙不停 惟噪音及衛生問題影響民生

  每當油麻地的居民上床休息之際,果欄一帶依舊是燈火通明,工人們正準備展開忙碌的一天。由昔日的木頭車、手推車,以至今天的唧車,將一箱箱重甸甸的水果從貨車上搬下來,再快速地穿梭馬路街頭上,搬運到果欄。而欄商就會盤點暫時存放在街上的貨量,又要跟前來選購水果的客戶議價。

  因着要保持剛抵港的水果的新鮮度,所以果欄要趕在天亮前完成交收,好讓趕及早上將水果運到零售市場,但因果欄的日常運作都集中在晚間進行,其產生的噪音每每對鄰近居民造成滋擾。

早於1920、30年代,油麻地果欄開始出現多幢一、兩層高的磚石建築,也就逐漸組成今天的面貌。圖為1998年的油麻地果欄。(圖片來源:Getty)
油麻地果欄已有逾百年歷史,見證香港的時代交替和經濟發展。(圖片來源:Getty)
面對渡船街外圍的油麻地果欄壁畫。(圖片來源:Getty)
每到晚上,油麻地果欄開始熱鬧起來,午夜開始,搬運工作開始一天日常運作。(圖片來源:Getty)
油麻地果欄的工人正在忙碌地搬運水果,而欄商就會盤點暫時存放在街上的貨量,又要跟前來選購水果的客戶議價。(圖片來源: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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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晩上,運載水果到油麻地果欄的貨車會停佔馬路落貨,不時出現人車爭路的情況。(圖片來源:Getty)
每逢農曆新年、中秋節等節日前夕,不少港人都愛到油麻地果欄選擇水果,喜其選擇多及新鮮。(圖片來源:Getty)
每逢農曆新年、中秋節等節日前夕,不少港人都愛到油麻地果欄選購水果,喜其選擇多及新鮮。(圖片來源:Getty)

  加上,運載水果到果欄的貨車停佔馬路落貨,頓時行車線因堆積的貨箱而變得狹窄,不時出現人車爭路的情況。還有因工人大量棄置腐爛水果,出現環境衛生問題。

  其實早於1950年代,政府已有意將油麻地果欄搬遷,曾先後考慮在長沙灣、葵涌和青衣,惟最終都未能落實。2021年,市區重建局公布《油旺地區規劃研究》的具體方案,曾提出將油麻地果欄活化為旅遊景點,並於比鄰巧翔街一幅用地興建一幢多層商業大廈,將果欄的批發市場搬遷至大廈的基座。惟至今未有再進一步的消息。

  不論油麻地果欄會否活化重建,但它無可置疑地見證着香港的經濟發展、時代更替,更從其現時24小時的營運模式,看到港人的無限活力和拼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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